今天发疯了,发作了,躺在值班床上大哭。如果再严重一点我会不声不响离开病房,在室友的疑问中收拾几件衣服坐火车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。可是我不能。在找身份证和选择能带下哪件衣服的过程中我就会开始后悔,开始害怕,并且不顾一切地奔回病房希望这途中没有出事。
数度为了生活流眼泪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别人可以生长,而我只是在忍受时间。
但我又害怕,害怕在这逐渐加重的病情里,在支离破碎的生活里,总有一天我会做出冲动离开的抉择。“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”,或者说我已经毁了我的一切。
灰灰建议我去做心理咨询,我觉得工资没给我什么付费咨询的机会,现在只想去心理科门诊拿一个抑郁的诊断证明,但是你知道,我无法对着本院的老师启齿我有多恨这工作,这学业,而它们也没有给我出去看病的时间。
一早朋友们在群里愤怒地提及最近的性别暴力事件,我想,他们过去并不十分关注女权,纷纷用这么严重的词,一定是很过分了。于是控制着一直没去看相关的信息,知道自己不能承受。
晚上室友也提到了,我拔腿就跑出去洗漱,不想听到任何的细节。实在是精神条件一般,过去又经历太多在网上目睹暴力,和对社会的回应绝望的时刻,绝无可能平稳地承接和扑灭火焰。
总之,为了血压,我不可耻但有用地逃避了。
晚上和几个室友吃海鲜外卖,断断续续(被迫)蹭了半集《梦华录》,刚刚和灰灰吐槽,直说国产剧是垃圾,“人物形象单一,立场非黑即白,剧情毫不现实,演技浮夸做作”,一些通病。他说那你肯定觉得其他的更垃圾了。我说,对周围这些shit stuff没有知觉 和 感觉不到剧的垃圾 是一体的,我真这么觉得,不然什么人能说出“不能要求她们和现代人一样”这种离谱的话啊。至于室友,从承认世界的不理想开始。